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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慧,我是不是曾经撞到过头啊?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记不得从前的一些事情了?”
    “唉,”巧慧叹了口气:“主子您能这么问就说明您是真的不太记得了。其实您曾经从贝勒爷府上的绣楼跌下来过。那一次您昏迷了三日,后来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夫人问您是怎么跌下楼来的您也说不清,紧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等您彻底康复,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后来,贝勒爷罚了大福晋院子一年的份例。夫人猜想您跌下来可能与此有关。可是贝勒爷已经先行惩罚了人,且您看起来又没有大碍,夫人这才放过没有继续追问。”
    这件事是若曦到京城,刚住进贝勒府没多久时发生的事。
    从后面将若曦推下楼的正是郭络罗明玉。八阿哥知道事情的原委却没能将罪魁祸首交给若兰姐妹两处置,其中原因正是当时他正处于入朝建立自己人脉网关系的关键时期,正需要郭络罗家大力支持。
    所以,在查到了真相后,他并未告知若兰,而是率先出手整治,一来算是还了若曦公道,二来也算是全了明慧的颜面,三来也不至于让双方因此产生什么正面的冲突。
    “主子,您现在可是又有哪处不舒服的?若果真如此,奴才就是拼上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那明玉格格好过的!”
    若曦“噗嗤”就笑了出来:“那可就不必了,光是明玉格格养的那只恶犬你就对付不了!”
    “主子!您怎么又打趣奴才!”
    ……
    她既然真的撞到过脑子,那或许就是因此才会导致她的记忆接续不起来吧。
    若曦不是那种为了已经发生的事耿耿于怀的人。她永远只会为了未来去努力,而不会让自己沉溺于难以改变的过去。
    距离康熙将若曦所提计策下发执行以及吩咐刘声芳全权医治若兰已经过了三日。
    这一天,李德全带着身后一溜端着各色赏赐的小太监来到了启祥宫。
    “五公主接旨!”李德全的声音穿透启祥宫的高墙传到了外面:“五公主若曦饱读诗书,特赐ddd,以兹嘉奖!”
    旨意宣读结束,小太监们便鱼贯而入,将手中的托盘一一放进了殿内。
    康熙对五公主的嘉奖不出一个时辰便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不仅是满宫的奴才对此议论纷纷,就连主子娘娘们也对此感到惊奇。
    康熙并不是一个喜欢如此高调的人。这次一反常态大肆对若曦嘉奖可见是真的龙心大悦了。
    有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就这几日,闽南形势出现了极大的逆转。而在朝廷赢得这种优势之前,皇上接连几日就只召见了五公主。
    “若曦!”十三阿哥下学之后就直接来了后宫堵人。
    他年龄未到所以还未入朝,现在尚在上书房学习。
    “你怎么来了?”若曦十分惊喜。
    她和十三阿哥虽然时常又书信往来,可是自从她入宫后,为了避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我在上书房已经听说了。”十三阿哥以一种着急而又惊奇的语气问道:“你向皇阿玛献了平闵五策。听说成效颇佳,皇阿玛还特别下旨嘉奖你!”
    若曦“唔”了一声:到底还是过于树大招风,只是为了姐姐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侥幸!侥幸罢了!”她打着哈哈就想岔开这个话题。
    “你别想蒙混过去。你就不怕万一计策后续出现什么问题,皇阿玛拿你问罪吗?”
    若曦不似一般闺阁女儿,这件事十三阿哥早就有所察觉。
    在和她日渐深入的交往中,她时常会不经意间就说出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话,在一些让他头疼不已的事上,若曦通常也能给他一些很新却很有效的计策。
    他生长在皇家。从小到大他最明白的道理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他一直对若曦的特别守口如瓶。
    不为别的,只因为若曦是唯一懂他的志向,给予他肯定和鼓励的人;只因为他们是知己是至交;只因为若曦曾经说过的那一句: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就算你的计策真的行之有效,你就不怕就此成为后宫中的一道靶子吗?”
    “胤祥,”若曦的嘴角落了下来,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我从来未曾拥有过什么。为了那唯一拥有的一点温暖,我愿意付出一切。若有朝一日,是你面临这样的情形,我也会如此的。”
    “唉。”十三阿哥只能回到:“到底是人非草木……  ”
    他再也说不出话,因为他们两个是如此之像。若有朝一日,四哥或是若曦面临同样的困境,他只怕也会和若曦做一样的选择。
    久未相见的好友就这么在园中畅聊了许久,十三阿哥直至午间休憩的时间用尽,叮嘱了若曦一番后才又返回去校场继续午后的操练。
    “你好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呀?”
    若曦身后的凉亭隐蔽处走出来两个身着华服的少女。一个将宫装的广袖紧紧的束在手腕上,显得无比精神和干练,而另一个神色怯怯,看见若曦之后有些腼腆的冲她笑了笑。
    “三公主、四公主”若曦道。
    “不要这么生疏,既然同为皇室公主,你叫我们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四公主摆摆手道。
    若曦闻言也就顺势答道:“见过三姐,四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四公主继续追问:“皇阿玛一直为闽南的事情烦心,我也很想为他分忧,可我什么也不会。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若曦看着她一脸真心的求教,脑中忽然又闪过一段文字:四公主,小郭络罗氏郭妃之女。康熙三十六年下嫁漠北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多布多尔济。婚后为清王朝统一做出重大贡献加封固伦恪靖公主,得百姓赞为“海蚌公主”,为其立了公主碑,贤名久传于后世。
    再看她身边的三公主:和硕端静公主,性格懦弱。康熙将其下嫁喀喇沁部杜陵郡王次子乌梁罕。然而乌梁罕混不做人,三公主下嫁后不得其喜爱,被其作践后郁郁而终。
    “四姐,我只是多看了两本书罢了,担不起你这样的赞誉。”
    若曦的谦虚反而让她皱起了眉头:“我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不然为何我就想不出来,满朝的文武大臣也没人能想出来。”
    再让她说下去,自己就又要拉一波仇恨了。若曦连忙打断道:“四姐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这样吧,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研学,我们可以一起相互学习?”
    “真的吗?那再好不过了!”四公主兴奋拍手:“三姐,你也一起吧。”
    被她紧紧抓住的三公主连忙摇摇头:“四妹妹,我就算了吧。我做不来的。”
    三公主在宫里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
    她的生母身份十分卑微,即使生下了公主仍旧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且她的生辰就在康熙最敬重的赫舍里皇后仙去后的三日。
    康熙对爱妻的离去有多悲痛,就有多忽视这个女儿。也正是因此,三公主变得越来越敏感自卑。
    刚刚的念头再次在脑中一转而过。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们未来的命运,也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她总不能看着三公主继续这么被人漠视地迎来那般悲惨的未来。
    “三姐,我们一起吧。我初进宫,也没人愿意和我交往,我很希望三姐能陪陪我呢。”
    三公主小鹿般清澈带怯的目光落在了若曦的身上。
    许是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她终是点了点头。